Thursday, June 27, 2013

蕉风、工作

26/6/13, Wednesday

今早上班前,在前往公司路上的巴士里阅读了一位文友贴在面书的文章:“关于《蕉风》第506期的<起立,敬礼:九字辈新生始业礼>。我有时还蛮欣赏这位文友。于我,她是一位分析能力强、能打抱不平、敢作敢为的侠女。

只是这次文中谈及《焦风》的时候,竟然也牵涉了中文系学生,我不免阅读得更加用心。事情的始末起于这位文友在交流会的谈话内容可能被错误摘录、或可能因审核校对不慎而导致刊登在《蕉风》杂志上的交流会记录(她的谈话内容)可能不是她的愿意。作为文字经营者,重视自己的话语权、重视小错误的发现无可厚非。在这位文友甚至无法记清自己是否确实说过类似谈话内容的情况下,这个错误的矛头真正该指向谁,值得深思。这篇眉批后来因为这个错误延伸至对《蕉风》杂志内容、 排版、甚至编委们执行与处理方式提出意见。其中后半部分的”意见“提出,如果处理不当,或有模糊焦点、或有因自己个人不满而进行批判之嫌。

作为读者,对于焦风的存在,我仍然觉得这是一本让人觉得幸福而快乐的刊物。谈及刊物内容,我个人还是觉得里头的文章筛选都是很有素质的,尤其里面有学者、新秀、前辈的作品、论文站台,还有外国诗人诗品的介绍,阅读期待的满足和快乐总是建基在文章的素质以及感受到编委的用心上。谈及为现有的《蕉风》编委注入新血,甚至是完全撤下现有编委。老话一句,长江后浪推前浪。“注入新血”,其实有很多方式,而进行的方式永远是循序渐进的。那并不是一朝达就的。我只是知道《蕉风》的前辈们如何试图在保全刊物素质的同时,也尽量给予新人刊登作品的机会。比方说,我随性写在部落格的作品就曾经因为《蕉风》的一位编委刚巧在面书阅读了,邀稿而获得刊登。而我是谁呢?当时中文系大一的我不过是一个刚刚学习游戏文字的无名小卒 (虽然现在亦是,笑)。文学新秀期待在马华文坛表现自己的同时,我想,尊重前辈们的努力和付出更加重要。他们也走过和我们一样的路,他们经营文学刊物的经验,对于马华文学走向的认识也比我们深。

我曾经在学术研讨会里听过许通元先生的论文发表,是一篇讨论马华最早的同志小说——《育南与但米》 ,许老师用的是新批评细读法。当时听讲的第一感觉是,许老师的文本细读还真的是非一般的,换言之是非常的“细读”。许老师对《育南与但米》的文本进行了很深入地文本探讨。虽然事隔一段时日,我无法巨细靡遗地详记该篇论文内容,但是我记得我当时是非常佩服许老师对于文字的敏锐度(标点符号、用词、小说文本差异的洞悉等)。一个如此仔细、重视细节的人,对于他所经营的刊物,我相信那同样是一种小心翼翼、珍而重之的态度。

话说这位可爱的文友建议让中文系的学生加入《蕉风》的制作,我觉得这是不错的提议。然而这个建议的背后似乎有带着某种讯息:“中文系的学生更适合搞文艺制作”。这是一种专业的认可,感谢文友觉得中文系的同学是刊物制作的适当人选。然而接下来的意见:“念中文系的學生何其多,但真的有審美觀的又有幾個?連審美觀都沒有,平時要怎麼觀察和審視自己的周邊都不懂,根本不可能寫出什麽文學來,希望中文系學生好好注意了”。针对文友文章里的每句话,我其实都有很认真地思考,尤其谈到中文系学生的审美观、对周遭事物的敏锐度。我的想法是,审美观是一种主观上的绝对性,不晓得外系学生是如何定义我们中文系的审美能力的呢?更何况,即便是中文系的学生,每个人的恩赐、兴趣领域却是可以大不相同。有的人偏好文学领域、有些人偏好政治、哲学、社会学、华人经济等。为什么我总有那种中文系学生就该是这样该是那样、适合从事这份工作、那份工作,一种被限制与被强行定位的不快感?这期间还带有的另一层面思考,难道非中文系者便不那么适合从事文艺活动?我最不喜欢的一种认知:“文学只是属于某群体”,或者因为某群体为了提高自身的独特性而企图将文学打造成精英读者才能拥有的读物。我困惑一些把文学高举放置于供奉膜拜高度的企图,似乎让更多人拥有它将使它着穿的衣纱因染上俗世的尘,过重,而蹁跹不能。似乎将文学孤立起来,这些“某群体”才能塑造自己的独特性。只是我想啊,不能进入人群的文学作品还会是好作品吗?或许传统的我,对文学抱有的信仰是,”文学是大家的“。



但是我同样地很赞同文友提及的学生应该对周遭事物的发展更为敏锐。初入社会工作,我有些不务正业地进入银行业工作。一个主修中文,副修经济的女生面对许多询问和工作适应的压力。在受训的3个星期里,我依然很自豪地介绍我自己来自马大中文系。我和来自不同州属、不同银行分行的同事一起办活动、完成活动、学习和测验。我的表现一直处在在高分数的水平里,在组织里也一直是领导者的身份。这些能力正是从平常的阅读、思考、多方面兴趣的尝试开始。同事们在与我共事期间也渐渐更了解我,真正接纳我的优点,认可我的中文能力和办事能力。他们欣赏我个人的修养和气质,觉得我的态度良好,连带地想起中文系女生很 有气质这回事(自恋)。上司对我很放心,都有“中文系的孩子不会太坏”的想法。而我喜欢现阶段的感觉,我还是我自己,别人因为我真正有的能力与特质,认可我,认可我的专业。现在呢,大家喜欢问我平常写的文章真正想表达的是什么?让我介绍他们文学类的书籍。

能够在自己最舒适的群体中生活固然很好。我曾经也为自己的“不务正业”而有些伤心难过。但是换个角度想,如果所有中文系专业的毕业生都继续往中文系发展,那么外面世界的人如何被中文系的文化内涵影响更深呢?我清楚地因为自己可以做回自己,而别人从母群里辨别出我的特点而感到快乐。

但是工作嘛?始终是苦乐掺半。

Tuesday, June 11, 2013

燕子,别飞走

我以为自己早可以将你放下。我以为上帝给我迷糊的个性是为了要让我有更多的Capasity承受哀伤和难过。但是今天有人问起了你,我在线上敲打键盘的手变得迟缓,不知道还有多少力气打字回复他的询问。

我害怕别人问起你,我害怕脑袋再次记起你是如何死去。原谅我是个自私的姐姐,我一直都是。我嘻嘻哈哈地过着我的日子,把你和娘亲藏进我没有心肝的某一处空洞。我一直以为我的骄傲和好强可以让我变得强大,可是不过是偶尔想起了你便能够让我不堪一击。是你太过娇宠我,我才会是那个乐天迷糊的姐姐。告诉我,我应该怎么活才能代替你的份活得有价值?告诉我,你原来有怎样不敢梦的梦想?告诉我,我该成为什么样的花,在凋谢瓣落之前为你盛开?

我如果是个不配得拥有幸福的人。那么请让我成为可以祝福别人的人。如果我注定活在哀痛里,那么祈求让我晓得别人的伤痛,让我可以用我的伤痛治愈他们的伤痛。上帝,请你保守我,保守我即便是必须生长在黑暗里,我也晓得用眼泪浇灌那里的任何生命。

我希望梦到你。原谅我,我不是一个好的姐姐,我也不配成为你眼里值得骄傲的姐姐。再也没有任何荣耀比得上你的一句: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