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ursday, October 31, 2013

生活,好好的

25/10/13: Friday, 2:24am

升学的道路暂时弃下,工作继续,脚步踏印在地面上,步行熙熙攘攘的生活里,和一群人继续拥挤在里面。

阳光不冷不热地洒在每一天清醒的早晨,使我偶尔觉感自己像一只实验室烧瓶里的青蛙。生活的不冷不热,时间的缓慢移动,所以 像烧瓶里的青蛙,安然接受现有的处境,慢慢地看着生命消融、耗尽。生命这般的消耗,在尘世嚣哗近乎觉察不到的境地里,心灵偶尔还是有微小的声音传来,悄声告诉我它的发现、它的不安。  然而一直以来,我却不晓得自己该将它安置在何处,它才能平安。与自己的生命相处多年以后,我对它的唯一了解:安静,是灵魂的居所;嚣闹,是肉体的墓地。这不是所有人生命的性格,这只是我的生命,我生命的向往。所以何时何地,我还是设法喂养它——将自己藏匿起来,在某一处空间里、某一夜晚里、某一本书里、某一首曲子里。无论如何,即便不懂它的归宿,我得继续按它爱的,喂养它。

我不讨厌现在的工作,工作虽不是我生命里最热爱的事,却是千万种工作选择里我喜欢的。 一切都在上帝开启的众多扇门里发生,工作亦是。直到现在,我仍然不晓得上帝为我开启多扇门户,是爱我还是害我。但我知道没有谁可以真正背负我选择中的半分责任,因为责任和选择的权柄仍然在我。反正就是随便放在某个工作招聘网页的履历表被几间公司邀请应征,然后稍作选择地去了其中一间就工作到现在了。在银行里工作,每天都和人,和人他们随身携带的故事相遇,心情常常随着他们的故事或美善感到撼动,然而心灵却更常为他们感到忧伤、怜悯。

工作的关系,我和人的联系频密起来。他们在我的工作专业里寻求意见,偶尔也在信任我的基础上分我一块他们人生宴席里的饼,我拒绝咀嚼,我不愿自己尘世将毁的肉躯过于胀胖,我喜欢轻盈。因此我只愿租借我的双耳,聆听他们时间恒河里流熄断续的生命。即便如此而已,我已经承受了,承受了不少活着的重量。

你想聆听哪一则故事呢?

每一天他们匆忙地来 ,匆忙地去,遗留下的故事像头皮上的碎屑。我后来发现世界上的许多珍贵与所谓的人生也是如此,那么安静的微不足道。可你也无法完全漠视,这碎屑尤其在黑色的布景里分外明显,像人生悲痛的事情特别铭记于心,像苦难中,人生的细节特别清晰。所以曙光即便只有一道,人们看见了就觉得把握住了,如记忆里的美好和爱恋足以止愈伤痛。有人说雪花是上帝的头皮屑,然后我突然想到的是,人生命里的故事碎屑是上帝创造蓝图里的一块拼图,还是最渺小的一块。

工作的时候没有人怀疑过我灵魂的身份。它隐藏它任性叛逆的骄纵,唯独给人它的真诚和社会生存与工作需要的专业。。工作快要半年,公司附近的一些熟客都认得我,无论是去吃午饭、趁着午饭时间到附近理发或是在工作的时候,他们喜欢来到我桌前聊几句,问候我然后等着我的问候,或者告诉我什么,期待我说出什么。而我,不是老实回答便只是是抿唇微笑,我相信不语不恬噪可能才是他们真正需要的,想在一日匆忙里在我身上偷取一时片刻的闲暇,等我接收下
他们即将丢弃的不快或琐碎。

工作的关系让我发现我很能说话,但我开口说话时大都还是进行金融产品的有关解说。我不知道是我公司地点的顾客都比较淳朴,还是我解说时过于认真。我的顾客都是乖巧安静地听我的产品提呈或解说,然后表情也和我一样认真,间中偶尔点头偶尔皱眉一下。有不少顾客说我像老师(我想我在进行讲解的时候应该真的很长气很罗嗦、过于详尽,自以为很无私地要把自己知道的所有都循循善诱一番,实则让他们感觉听了一场训话式的解说,笑)。遇上不少顾客,他们的给我的反应或评价:

1) kamu macam pensyarah.
2) 你偶尔戴眼镜上班的时候特别好看,很斯文,应该大把男朋友追。
3)Yes, Missy.I will come and see you tomorrow.
4)一些妈妈对她的孩子说:“呐,你以后长大要像这个美女姐姐一样,读多多书,找份好的工作”(我当时心里想,书多读是快乐的,但工作的好坏不懂父母是怎样定义的呢)
5)回答了他们的疑问后,他们离开银行前再度来到我的位子,和我握个手,说Thank you very much.(而我至今仍然不习惯“握手”这种“合作愉快”的手势,心里的OS常常是,口述表达感谢不就得了吗?)
 

午饭时间,我大都是一个人出去吃午饭的。然后不小心遇到一些热情的顾客,他们会奉送一顿午餐 + 一些他们家里的故事。也有一两个来银行前打包凉茶、Roti Canai、中秋节送我月饼的。工作附近的居民许多都知道我在银行工作,趁着我一个人吃午饭的时候,也有遇过茶餐室的女外劳问我她们要怎么在银行贷款开户口啦等问题,然后又附在我的耳朵旁说他们的老板挺喜欢我的。而我,我还是喜欢吃午饭的时候一个人安静地休息吃饭。饭后,拿出笔和废纸乱写一番才甘愿回到工作岗位。

我偶尔觉感自己的满足,偷偷发现我最大的幸福和快乐从来都是自供自足。给我书和音乐,足矣。









Thursday, June 27, 2013

蕉风、工作

26/6/13, Wednesday

今早上班前,在前往公司路上的巴士里阅读了一位文友贴在面书的文章:“关于《蕉风》第506期的<起立,敬礼:九字辈新生始业礼>。我有时还蛮欣赏这位文友。于我,她是一位分析能力强、能打抱不平、敢作敢为的侠女。

只是这次文中谈及《焦风》的时候,竟然也牵涉了中文系学生,我不免阅读得更加用心。事情的始末起于这位文友在交流会的谈话内容可能被错误摘录、或可能因审核校对不慎而导致刊登在《蕉风》杂志上的交流会记录(她的谈话内容)可能不是她的愿意。作为文字经营者,重视自己的话语权、重视小错误的发现无可厚非。在这位文友甚至无法记清自己是否确实说过类似谈话内容的情况下,这个错误的矛头真正该指向谁,值得深思。这篇眉批后来因为这个错误延伸至对《蕉风》杂志内容、 排版、甚至编委们执行与处理方式提出意见。其中后半部分的”意见“提出,如果处理不当,或有模糊焦点、或有因自己个人不满而进行批判之嫌。

作为读者,对于焦风的存在,我仍然觉得这是一本让人觉得幸福而快乐的刊物。谈及刊物内容,我个人还是觉得里头的文章筛选都是很有素质的,尤其里面有学者、新秀、前辈的作品、论文站台,还有外国诗人诗品的介绍,阅读期待的满足和快乐总是建基在文章的素质以及感受到编委的用心上。谈及为现有的《蕉风》编委注入新血,甚至是完全撤下现有编委。老话一句,长江后浪推前浪。“注入新血”,其实有很多方式,而进行的方式永远是循序渐进的。那并不是一朝达就的。我只是知道《蕉风》的前辈们如何试图在保全刊物素质的同时,也尽量给予新人刊登作品的机会。比方说,我随性写在部落格的作品就曾经因为《蕉风》的一位编委刚巧在面书阅读了,邀稿而获得刊登。而我是谁呢?当时中文系大一的我不过是一个刚刚学习游戏文字的无名小卒 (虽然现在亦是,笑)。文学新秀期待在马华文坛表现自己的同时,我想,尊重前辈们的努力和付出更加重要。他们也走过和我们一样的路,他们经营文学刊物的经验,对于马华文学走向的认识也比我们深。

我曾经在学术研讨会里听过许通元先生的论文发表,是一篇讨论马华最早的同志小说——《育南与但米》 ,许老师用的是新批评细读法。当时听讲的第一感觉是,许老师的文本细读还真的是非一般的,换言之是非常的“细读”。许老师对《育南与但米》的文本进行了很深入地文本探讨。虽然事隔一段时日,我无法巨细靡遗地详记该篇论文内容,但是我记得我当时是非常佩服许老师对于文字的敏锐度(标点符号、用词、小说文本差异的洞悉等)。一个如此仔细、重视细节的人,对于他所经营的刊物,我相信那同样是一种小心翼翼、珍而重之的态度。

话说这位可爱的文友建议让中文系的学生加入《蕉风》的制作,我觉得这是不错的提议。然而这个建议的背后似乎有带着某种讯息:“中文系的学生更适合搞文艺制作”。这是一种专业的认可,感谢文友觉得中文系的同学是刊物制作的适当人选。然而接下来的意见:“念中文系的學生何其多,但真的有審美觀的又有幾個?連審美觀都沒有,平時要怎麼觀察和審視自己的周邊都不懂,根本不可能寫出什麽文學來,希望中文系學生好好注意了”。针对文友文章里的每句话,我其实都有很认真地思考,尤其谈到中文系学生的审美观、对周遭事物的敏锐度。我的想法是,审美观是一种主观上的绝对性,不晓得外系学生是如何定义我们中文系的审美能力的呢?更何况,即便是中文系的学生,每个人的恩赐、兴趣领域却是可以大不相同。有的人偏好文学领域、有些人偏好政治、哲学、社会学、华人经济等。为什么我总有那种中文系学生就该是这样该是那样、适合从事这份工作、那份工作,一种被限制与被强行定位的不快感?这期间还带有的另一层面思考,难道非中文系者便不那么适合从事文艺活动?我最不喜欢的一种认知:“文学只是属于某群体”,或者因为某群体为了提高自身的独特性而企图将文学打造成精英读者才能拥有的读物。我困惑一些把文学高举放置于供奉膜拜高度的企图,似乎让更多人拥有它将使它着穿的衣纱因染上俗世的尘,过重,而蹁跹不能。似乎将文学孤立起来,这些“某群体”才能塑造自己的独特性。只是我想啊,不能进入人群的文学作品还会是好作品吗?或许传统的我,对文学抱有的信仰是,”文学是大家的“。



但是我同样地很赞同文友提及的学生应该对周遭事物的发展更为敏锐。初入社会工作,我有些不务正业地进入银行业工作。一个主修中文,副修经济的女生面对许多询问和工作适应的压力。在受训的3个星期里,我依然很自豪地介绍我自己来自马大中文系。我和来自不同州属、不同银行分行的同事一起办活动、完成活动、学习和测验。我的表现一直处在在高分数的水平里,在组织里也一直是领导者的身份。这些能力正是从平常的阅读、思考、多方面兴趣的尝试开始。同事们在与我共事期间也渐渐更了解我,真正接纳我的优点,认可我的中文能力和办事能力。他们欣赏我个人的修养和气质,觉得我的态度良好,连带地想起中文系女生很 有气质这回事(自恋)。上司对我很放心,都有“中文系的孩子不会太坏”的想法。而我喜欢现阶段的感觉,我还是我自己,别人因为我真正有的能力与特质,认可我,认可我的专业。现在呢,大家喜欢问我平常写的文章真正想表达的是什么?让我介绍他们文学类的书籍。

能够在自己最舒适的群体中生活固然很好。我曾经也为自己的“不务正业”而有些伤心难过。但是换个角度想,如果所有中文系专业的毕业生都继续往中文系发展,那么外面世界的人如何被中文系的文化内涵影响更深呢?我清楚地因为自己可以做回自己,而别人从母群里辨别出我的特点而感到快乐。

但是工作嘛?始终是苦乐掺半。

Tuesday, June 11, 2013

燕子,别飞走

我以为自己早可以将你放下。我以为上帝给我迷糊的个性是为了要让我有更多的Capasity承受哀伤和难过。但是今天有人问起了你,我在线上敲打键盘的手变得迟缓,不知道还有多少力气打字回复他的询问。

我害怕别人问起你,我害怕脑袋再次记起你是如何死去。原谅我是个自私的姐姐,我一直都是。我嘻嘻哈哈地过着我的日子,把你和娘亲藏进我没有心肝的某一处空洞。我一直以为我的骄傲和好强可以让我变得强大,可是不过是偶尔想起了你便能够让我不堪一击。是你太过娇宠我,我才会是那个乐天迷糊的姐姐。告诉我,我应该怎么活才能代替你的份活得有价值?告诉我,你原来有怎样不敢梦的梦想?告诉我,我该成为什么样的花,在凋谢瓣落之前为你盛开?

我如果是个不配得拥有幸福的人。那么请让我成为可以祝福别人的人。如果我注定活在哀痛里,那么祈求让我晓得别人的伤痛,让我可以用我的伤痛治愈他们的伤痛。上帝,请你保守我,保守我即便是必须生长在黑暗里,我也晓得用眼泪浇灌那里的任何生命。

我希望梦到你。原谅我,我不是一个好的姐姐,我也不配成为你眼里值得骄傲的姐姐。再也没有任何荣耀比得上你的一句:姐。

Thursday, March 14, 2013

哦,白色情人节

14/3/2013,Thursday, 晴

偶尔必须把头扭向人多的方向(比如面子书),你才会回到人类存在的日子里,在历史还未成为历史之前,老实而真诚地把握住当下(Present)。你唾弃年岁与日子,时日也唾弃你,所以近来你可是很真诚地让脚掌踏踩地面,纵然不晓得足音何时消匿于身后空谷。轻悄地,肉身在此,心绪在彼,忽悠忽悠,一日就此消融分解。

日子,去了哪儿,去了哪儿呢?

你每天都在问自己:“今日的我成就了什么、学习了什么、感受了什么?什么事因我的小小努力建立起来了吗?”谁不晓得,你过于害怕联想到“徒劳”,这两个虚虚空无的字词。近来翻阅圣经,总有点犯罪心态地翻阅传道书,看看几眼,又想算了,看看其它经文好了。有些字词涵义的方向与你心意过于相近,总驱使你偷窥探读。你可是怕的。不敢随意阅读了,那些会植入你脑海,再度叩醒你心底愤怒而悲伤的兽,领你到不着地的虚空,像是被惩罚的嫦娥,被放逐到上帝也抵达不了的远方。

话说今天是白色情人节呐。面子书打开,你再度意识到某些日子该有它的名字,像孩子的名字是父母的祝福,而日子的名字是人们的想望与盼愿一样。而你呢,许是对日子少了些寄望与热情,所以才会没心肝地把许多人们赋予日子的意义与姓名都全忘了。他说,你的拒绝让男生少了一个好的选择。你说:“要明白,我是拯救他们,我不想成为选择。”应允了,你就会同时是他们的Opportunity,也可以是Opportunity cost。你恨极成为选择(optional),正如你不太愿选择一样。

上班前,巴士上坐你隔壁的一位短发土族女子。她在你旁边坐下的时候,你并没有回头望她一眼,或许因为埋首台湾诗人林达阳的诗集里,或许也因为短短的车程里,彼此不过彼此的过客,聚散无别,故相识毋需。如果不是她突然问话,你大概连她是长发,还是短发都不会晓得。她用轻柔的语调、标准的英文腔问你是华人吗?然后脸挂腼腆羞涩的微笑,伸手递给你 一个单张——“One Man Died For All"。你看了,便明白这该是教会复活节邀请非信徒的单张宣传。她指着单张的地址,邀请你过去看看,说那教会很近。你没来得及告诉她,你也有固定去的教会。知道彼此都即将到站下车,无需打断她,你让她完整把话说完。

如果那是她认为美好的信仰,她便是想要与你分享她认为的美好。每每想着一个人可能有的善意初衷,你就可以原谅她打断你一个人的静宁,安心收下她认为是祝福的祝福。

想说的是,许多人按着自己的价值判断和方式帮助和施予爱,他们实际上并不能肯定自己的付出和关心对别人是一种安慰,还是负担。相信他们的初衷是善美,付出的方式和途径虽错误了,你还是该学习欣然接受和珍惜。

你想说的不关乎这位和善的土族女子。

单张代替白巧克力,还有小卡音乐等的今天,心情挺好。

Monday, January 28, 2013

Les Miserable


27/1/2013,Sunday, 雨

今早教会主日崇拜,与刚认识的几位可爱女孩吃午餐。餐后,S mummy稀奇难得地问我要不要去看电影,而且还提议看Les Miserable。近来只有两部极想看的电影,即Life of pi 与Les Miserable,故妈咪的提议正中我意愿的红心,问了另外三位可爱女孩,大家都同意,于是事先没有计划便如此这般生产出一同看电影的计划。

片长约莫2小时40分钟的Les Miserables, 我几乎就用了3分之2的时间在哭,断断续续,如同世间喜乐以外的悲痛,现下时间段眼泪止停,偶尔风干的过程甚至无法完成,你又得在另一个时段催生眼泪,也 不知道眼泪洗涤的是眼睛,还是灵魂,总是一边流泪,一边想着眼泪在你生命进程的意义。然而流泪永远是一种生而为人的必须,无关你是否被赋予权柄知晓答案。


在未观看这部电影前,之前又看了他们的宣传片,知道他们是Live singing,根据自己的情感情绪临场发挥“唱对白”,事实上应该不算对白,是以宣叙调的方式完成叙事本身,唱段的停顿与处理随演员的表达需要而自己设定,音乐为辅,说事为主,即使是简短的对白也有音乐旋律的变化。嗯,用音乐旋律的变化来加重情绪变化,加上英文歌词真的都很美,看他们像是把诗词从自己生命个体内部酝酿,吐出,音符勾着文字后,传达给观众的时候,能不紧紧揪住你的心吗?至少我便是其中一个,心揪眉蹙地在电影院黑箱里看他们世界里的黑箱。尤其看剧中Fatine被迫赶出工厂(而她并没有犯下任何错误,她的错误大概是就是她的美丽使无知女人为她制造错误),被丈夫抛弃,家乡女儿病重,经济压力下,她被迫卖头发、卖牙齿、最终沦落为娼,卖了自己的尊严。众多首歌当中,我特别喜欢Fatine唱的I dreamed a dream,那是她被迫为娼后,衣衫不整,坐在棺材式的床上唱的曲子,字字噬咬人心,唱出从对人生的盼望转入彻底的绝望情绪:

I had a dream my life would be
So different from this hell I'm living
So different now from what it seemed
Now life has killed the dream I dreamed.

Fatine出卖自己的那张床,剧作组又似别有用心地用了一副棺材,配搭Fatine的唱词:“Don't they know they're making love to the one already dead?”,道具+唱词凄厉而完整地给你一个人格尊严死亡的悲凉。

故事的主轴线是从男主角Jean Valjean展开的,为了自己妹妹挨饿的孩子去偷面包,结果被判刑服苦役19年。出狱后偷取主教银器又被警察捉,主教为免他罪行,说那些银器都是他送给 Valjean的。尔后主教还说Jean Valjean昨晚走的太仓促忘,主教来不及送他最好的礼物。于是主教从餐桌上拿了两根长烛给他。我觉得这里也是很美的寓意暗示,蜡烛的存在本该与光同燃 烧。如果根据圣经的观点,我们都知道圣经的教导提出上帝于人的生命里有美好的计划。而主教递给男主角的蜡烛当然没有点上火光,那看不见的光,看不见,但其 实你有权利选择相信光的“应该”存在。如果继续根据圣经的思维逻辑,现下的受苦是为了预备将来的意义,是为了成就上帝于人身上美好的旨意,蜡烛的存在是为 了燃光,而光,却又往往在黑暗当中显明。

看不见的光, Invisible。依稀记得圣经也多次提起“看不见”的概念,如:
1)我们所注重的不是看得见的,而是看不见的;因为看得见的是暂时的,看不见的却是永恒的。(哥林多后4:18)
2)信,是对所盼望的事有把握,对看不见的事有确据。(希伯来书11:1)
3)......因为他恒心忍耐,如同看见了不可见的那一位。(希伯来书11:27)

故此,基督里头的“看不见”本身就是一种“信”的种植,正如主教给男主角种植“信”与盼望一样。一个无过多赘言的送蜡烛举动带有的祝福与期待便是:“你们是世上的光(太5:14-16)”于是一个怨恨上帝、怨恨生活的生命便继续思考自己存在的信仰。

整部戏给我的思考和感动一样多,英文作为第二语言,不精专,但是却没有给我一丝的审美疲劳。其中一个让我想得比较深入的是警探Javert和男主角 Jean Valjean之间的冲突对立。在Javert的价值体系里,他认为男主角Jean Valjean一日为贼,终生为贼,他似乎抱有强烈的阶级之分,仿佛妓女小偷的人格不可信,不留情面、在没有更公正地审判管道下,他总是根据自己的认知判 断人的好坏。所以他穷尽一生与偷面包救孩子的男主角对立,时时抱着追捕男主角的决心,执行他认为的公义和律法。不知道为什么,Javert警官一直会让我 想起圣经里的法利赛人,他拥有职责上的权柄,但是他的律法地下有的却真的只是律法,那并不是怜悯、公义和真理。我看着Javert 唱歌,对着星月发誓捉拿比他善良的Jean Valjean(那首歌曲是Star),一副坚信自己是正义化身的样子,那让我很害怕。我在想,每个人都有自己认为很正确的事,都有自己觉得很靠谱的信仰或生存信念,但是如何判 断自己认为的“正确”是坚固牢靠的?因此当Jean Valjean在警官Javert被挟持的时候,他本来可以杀死Javert,但是最后却放走了他。对于Jean Valjean 所给予的原谅和仁慈,使道Javert的整个信仰体系受到质疑(想象,如果你一直坚信的东西已经没有分明的界限,甚至想你揭示你的信是错误的,那的确挺可怕 的)。最后,他放走了男主角,认为自己背叛了自己的原则、价值判断受到质疑,Javert最终投入黑暗的河流漩涡中。
我很喜欢小时候的Cosette。我觉得她比成人Cossete漂亮,而且主观觉得她唱歌的声音很好听,而成人Cosette相对来说歌唱没有很吸引我。而Cosette这孩子的本身就是爱和希望的代名词。至少,她牵系着来两个人的的希望来源:Fatine & Jean Valjean。Fatine作为Cosette的母亲,即便是工厂里众多工厂女工诬陷、沦为娼妓,但她还是拥有支撑的力量。而之于男主角Jean Valjean, Cosette 更是他生命的春天,他知悉自己从此有了父亲的责任,他多了一个身份的意义。责任,有时候似乎不是负担,是生命能够给予的喜悦,是对方喜悦而自己也有的快乐。

当然除了上述小小提到的,整部戏还有许多感动人心的地方 。(嗯,是感动,不至于撼动)比如有个小男孩——Gavroche,他是革命地下早熟的小男孩,最后一歌唱讽刺敌军被枪杀壮烈死去。他调皮早慧的形象很讨好人,唱歌和小Cosette一样很令我欣赏。而Thenardier夫妇是略带沉重故事基调里扮演着插科打诨、诙谐鲜明的角色形象,唱词也很可爱。

如果用最简单的话来说明这部戏的主题,我放大的部分(每个人看事物放大的地方或审美取向不同)大概是人格信仰上的救赎。说这话的时候,我想着的其实是男主角 Jean Valjean。我看见他如何从对世界的怨恨、绝望转向成为能够爱的人。虽说剧中男主角信仰的对象是上帝的公义,看似上帝成了他生命里的救赎。但是若果不 是他个人的选择,个体上的救赎不可能可以实践。所以选择以及自我与存有之间的关系,还是我不小心放大的地方。

对于雨果表现的苦难,他似乎提出了与冰心一样的解决方案:爱。而悲剧啦、苦难啦,很容易引起人们的兴趣。我觉得悲剧(此指狭义的悲剧,就是只谈剧本,不谈真实生活里的悲剧)容易吸引人的目光。它本身就是透过仿摹现实生活的来引起观看者的怜悯和惊恐。其实想想,人应该不是变态,应该是在戏剧里自己因着共鸣故事角色的痛苦而懂得怜悯,懂的感恩、委屈的情绪也得以抒发吧,而不是希望看到苦难降临在别人身上。

还是想说,歌词都好美。